茂陵文化微课堂（二十二）汉武帝篇 嘱托是私 法是公

2024-12-09

公元前140年，汉景帝刘启去世，汉武帝刘彻即位，其母亲王皇后被尊为皇太后，皇太后除生汉武帝外，还生了三个女儿，都比汉武帝年龄大，长姊平阳公主，次姊南宫公主，三姊为隆虑公主。隆虑公主年轻时，长久不孕，后晚孕生子封昭平君，与汉武帝女夷安公主成婚。由于昭平君是皇亲国戚，自小享有特权，所以平日蛮横无理。隆虑公主体弱多病，要恢复健康很不容易。对儿子非常担忧，总觉得儿子将来会闯下什么祸来。因此，就在她病势危急、奄奄一息的时候，向汉武帝求情说：“愿意拿出黄金一千斤，铜钱一千万，为儿子昭平君预赎死罪。”就是说，日后儿子万一犯死罪，就可以赦免了。按汉制，高祖刘邦称帝前，初入关灭秦的时候，已在约法三章中规定：“杀人者死。”但汉武帝望着将要离开人世，抽泣哽咽为儿子乞求赎罪的隆虑公主，心里也有几分凄凉，就答应了她的要求，接受了她的嘱托。

不出母亲所料，隆虑公主去世以后，昭平君如脱疆野马，无人管教，行为浪荡，日甚一日，越来越骄横，除了汉武帝以外，把谁也不放在眼里。后来，饮酒动怒，竟杀死了主傅。根据当地的法律规定，是死罪。于是，他被关进监狱。因为他是公主的儿子，又是武帝的女婿，廷尉不敢自作主张，把这件事禀告了汉武帝。

事情发生后，许多文武大臣都为昭平君求情，并说公主生前已经替他预交了赎罪钱，陛下也是答应过的，所以理应免罪。武帝沉思半晌，心情沉重地说：“公主晚年才得了这个儿子，平时非常喜爱，临终又托付我，我怎么能不答应呢?”说着，禁不住流了眼泪。停了一会儿，他又难过地说：“可是，法律是先帝制定的，我不能因隆虑公主的嘱托，就放弃它、违背它。如果免了昭平君的死罪，我还有什么脸面进高祖庙呢?怎么向死者的眷属和天下的臣民交代呢？嘱托是私法是公。”于是，他流着泪批准了昭平君的死刑。

昭平君被依法惩处以后，汉武帝伤心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，文武大臣也都非常难过。侍诏东方朔向他说道：“我听说圣明的帝王执掌国政，应该奖赏的，是仇人也得奖赏，不能排除；而该杀的，是近亲也得杀，不能回避。《尚书》中说：‘不偏不党，王道荡荡’。陛下今天不徇私情、不枉国法，正表明了陛下的英明，这是全国臣民的福气呀！”